“你们明年要像他们那样庆祝。”

【猎人】圣城 03

以前写的作品,中二期之作,不会再更新,雷到你我抱歉

群像!群像!群像!




03 死案╳审讯╳无名来信


  在东迦勒山脉遗迹事件的6年后,一场看似与其无关的命案发生在与流星街北部接壤的城市——乔西自治市。


  这,便是故事开端。



1993年5月15日
巴达托斯亚联邦共和国

托萨州 乔西自治市

市警察局总部


  瑞得弗·斯利佩先生现年22岁,刚大学毕业不久,在乔西市警察局实习,隶属于地区服务局 刑事案件处 资料存储科。


  今天下午,他如同往日一般整理着近来的档案。


  突然,他的同事急匆匆跑来,叫着:“瑞得弗!有人在医院天台自杀了!”


  “我不明白,您火急火燎过来就为告诉我,有人死了?我可是资料存储科,不负责案件调查。最近案件太多,您连这都难道忘了吗?前辈。”


  瑞得弗打趣着,脸上却毫无笑意。


  他的乌黑头发齐耳中部,八字型刘海下是双墨绿色眼睛,深邃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文质彬彬。


  “死的人是医院的人……”


  瑞得弗有些烦躁,或许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对话,或许是因为他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让他难以控制自己莫名的脾气。


  他不礼貌地皱了皱眉头,说:“我马上就要出去巡逻了,一直要到晚上八点,您还要说什么?而且,您似乎也不是刑事部门的吧?”


  对方依旧是急切的样子,并未理会瑞得弗言辞的无礼。


  “我正好路过,死的那个人我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找你,没准是直觉……”他语速非常快。


  没准那种不妙的预感是真的,瑞得弗想,他连呼吸都停止了。


  “那个人头发是白色的,短发,是个女生,不知道她叫什么。听别人说是医院耳鼻眼科的实习生……”


  啊,果然,真是倒霉啊。


  瑞得弗露出了然的神色,淡然地说:“那个人大概率是我的朋友,记得您在我入职时来接我,那时我们在路上遇见了她,所以您会觉得眼熟。”


  所以,是真的吗?瑞得弗在心中兀自喃喃。


  和梦一样呢,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死了。她死了吗?死了。现在她在哪里呢?估计已经被拿去验尸了啊。最后火化还是土葬呢?葬在公共墓园需要多少钱呢?葬礼怎么举行?需要多少钱?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悲伤阴影呢?会不会影响工作?


  一个人就这样没了,好快啊。


  “瑞得弗?瑞得弗?”同事用手在瑞得弗眼前晃了晃。


  “啊,她是…是怎么死的?”


  “从医院天台掉下来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瑞得弗记不起来同事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朦朦胧胧地发着呆。而待他清醒时,身边已没有一个人。


  但他还记得,他刚刚才知道,他的朋友——亚苏·泽尔在1993年5月15日逝世。






1993年5月16日
巴达托斯亚联邦共和国 托萨州

乔西自治市 市警察局总部

01号审讯室


  刺目的灯光,在墙壁灰黑的压抑的审讯室里显得杯水车薪。铁栏的两边的人都没有束缚,自由得奇怪。如果不看衣服,或许也分不清谁是警察,因为被审问的人气势似乎比审问者更盛。


  “先生,很抱歉占用您的时间。我们仅仅想了解1993年5月15日14时42分,也就是在昨天,泽尔女士不幸丧生时,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的您的活动罢了。还请您配合。”


  审讯桌前,身着警服的两位警官正是这起事故的主要负责人员。问话的人是个中年男人,他眉眼弯弯,甚至还带有几分不易察谄媚。他的肘部抵在木制反光桌面上,双手交叠,摆出了对峙模样。


  另一个小警官相貌普通,小雀斑并不均匀地分布在脸庞,他只顾埋着头记录,用的是单位统一的圆珠笔,僵硬的坐姿让他看起来很不自然。


  而他们对面的那个嫌疑人穿着一袭黑风衣,却偏偏顶着一颗半黑半白的蘑菇头,平添几分滑稽。嵌在他脸上的死鱼眼仿佛是为了怔住那些愚蠢发笑的人,肃杀之气毫不留情地向可怜的警官们扑来。


  “我他妈现在只希望你们关掉那个可笑的摄相机,否则它会和你们的头一起被捏碎。”


  那位经验不足的小警官仍旧兢兢业业地用他那抖动的手记录着谈话中的每一个字,不时偷瞄身边的另一个人,乞求他照做。


  “很抱歉,请恕我拒绝。配备摄像机是审讯的重要规则之一,作为一名没有调控权的调查组的普通警察,我并没有资格在未经上司允许的情况下关闭摄像机。”中年警官很快做出了答复。


  嫌疑人斜眼望着那个中年人,看到那个人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又说:“我认识不少人,当官的,经商的,牢里的放出来的都不少,当然,也有越狱的。”


  中年警官挑了挑眉,做出一副过头的犹豫模样,吊足了蘑菇头的胃口,然后瞪大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所以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小警官因蘑菇头杀气腾腾而不断冒出冷汗,声音颤抖地质问道:“您在干什么?”


  而争端中心的两人一个杀气四溢,一个笑盈盈。像是小孩子吵架的升级版。


  嫌疑人几乎没给人喘息的时间,紧接着又说:“……我认识猎人,还有一星的,比如赏金猎人克雷斯。”


  这时,单面不透明玻璃墙的另一侧,十几个警察正全程观看着这次审讯,包括瑞得弗。


  中年警官的微型耳机里传出这样的斥责:“把摄像头关了,没必要和他硬碰硬。”


  于是他微笑着按下了摄相机关机键,“猎人啊,确实是惹不起的人物呢……您还真是人脉广。”


  嫌疑人缓缓说道:“既然我愿意来这儿,就说明我可以配合,并且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但你追求的脸面不允许你轻易妥协,所以要先来个下马威。瑞得弗在心里默默补充。他已经受够了这个自以为是的愚蠢的家伙。


  “昨天下午我去医院天台时,那女的已经从透明玻璃电梯通道上摔下去。话说医院的电梯为什么要设计成玻璃外墙,真是有病……不过很奇怪,电梯虽说在大楼外部,但通道顶部也被封住了,她怎么掉下去的?而且每一层楼交接处对应的玻璃上都有铁架,再怎么说,铁架也不可能全被毁坏吧。至于砸破的电梯,也不怎么奇怪,毕竟电梯那时停靠在第一层,从那么高的地方……”


  “您说的这些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初步了解,感谢您提供的信息。但是我们更想知道您当时的行踪。”中年警官显然不想听这些。


  瑞得弗可以理解中年警官的尖锐态度。就因为嫌疑人是黑帮中级干部,警察就必须要徇私舞弊阿谀奉承,这次估计也会找个替罪羊了事,换谁都会憋屈。


  但现在他还是很想对中年警官大骂:“不要因为你让嫌疑人不说证词!你只是想自己出气吧?”



  果不其然,嫌疑人似乎生气了:“我还没有说完话,你说什么?真以为我傻没看出来,你们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吧!就为了套我的话才没说是吧?我在局里有人,反正你们也定不了我的罪!”


  “注意不要激怒他!”中年警官的耳机里又传来这样的命令。


  于是他开始安抚嫌疑人情绪:“先生,我们怎么会将您列为嫌疑人呢?实不相瞒,我们的头号嫌疑人是死者亚苏·泽尔的同事马克·海斯。


  我们的调查表明,马克在事故发生前一天上午和泽尔女士单独谈过话,并且在那天晚上打开了检修使用的玻璃窗口。我们现在不过是取证,然后方便抓取嫌疑人罢了。”


  按理说,案件调查情况是不能泄露给无关人员,特别是这位被调查组暗中列为嫌疑人的家伙。而这么做就相当于敲定了罪犯是马克,但是根本没有决定性证据。


  但既然早晚都要找个替罪羊,最好的结果就是证据不足疑案未定或者判定是自杀。当然,为了业绩考虑,就只有让马克死了。所以还不如告诉嫌疑人,早点结束工作。


  ——这已经是乔西市警察局的潜规则了。



  那些话似乎把嫌疑人搞定了。他虽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一个小角色,警局给他面子,但他也不能得寸进尺。


  “上午九点,我去看看受伤的兄弟,吃完午饭后觉得无聊,就去天台了。第一次去天台的时候电梯通道顶部已经开了一个洞,我看那个洞周围的玻璃那么平整,便以为是谁在检修,也没有提醒,那时候好像是一点多吧。第二次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不过5分钟后我才发现。”


  “我觉得,只有那种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做到。”


  他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中年警官迟疑地低声喃喃:“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在开玩笑吗?怎么让你们这群傻蛋来搞这行?”嫌疑人似乎有些不耐,身体完全靠在椅背上,手指关节不停击打桌面。


  中年警官被说得有些心虚,他弱弱地说:“这……我确实不清楚啊……或许您可以先说些别的细节……”


  “没了。我还能说什么?或许你们应该随便来个人把马莱抓起来。”


  “是叫马克,但他目前还只是嫌疑人……”那个小警官的声音随勇气一同越来越少,最后又重新低头看着那审讯记录。


  嫌疑人挑了挑眉,起身走了,并留下一句话:“反正你们每次也只是走个过场,找个可怜的替死鬼的事还少吗?”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没手铐,门都没锁,这就是特权啊……我们也想好好查案子啊,可惜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不允许。”审讯结束,记录的小警官小声抱怨,狠狠地捏着圆珠笔,仿佛在报复自己刚刚懦弱的表现与嫌疑人的无礼。


  纵他如何不甘,这个案件已有结局。




  八点半,瑞得弗已经换上常服。他穿了一件黑卫衣,戴上口罩,离开了警局,大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因为近来乔西市不太平,晚春时节的傍晚,街道上只有寥寥数人。


  瑞得弗折进了一条隐蔽的小道,拨通了一起电话:


   “昨天的事是你吧?是你干的吧。”


   “……”


  “你……默认了对吧?我,是我猜的,没有证据。我没有证据,但是是你鼓动亚苏自杀对吧?是你暗示马克打开天台玻璃盖对吧?”


  “…………”


  “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我会代表亚苏的朋……正义,制裁你。”他的那句“制裁”绵软无力。


  对方似乎觉得这是无意义的挑衅下战书,挂断了电话。


  三秒后,瑞得弗的手机传来一条陌生号码信息:


“这是你朋友写的邀请函:
‘先生/女士,

  您好!

  我的好友亚苏·泽尔在5月15日因事故不幸丧生,忽闻噩耗,我等伤心欲绝。悲痛之余,我等决定在1983年9月6日下午2:00举办丧礼,哀悼亚苏女士。如您能如约而至,我们不胜感激。
‎                                  文斯·莱恩
                           ‎1993年5月16日’

  你可要准时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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